媒人不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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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萍眉頭蹙在一起, 努力擠出個笑容：“鄭姐，我已經和吳大哥說得很清楚了，我剛從一個魔窟逃出來，不打算再結婚了。”
徐夏的心咯噔響了一聲, 偷偷和寧文對視一眼, 看來這小姨夫多半是懸了。
鄭小英收起笑容, 拍了一下李萍的大腿，正色道：“你這妮子咋回事, 怎麽能不結婚呢，是不是怕自己配不上人家？”
“不是……”李萍搖了搖頭。
不等李萍繼續說下去, 鄭小英一副萬事盡在掌握的樣子：“是，你是離過一次婚, 但是你條件好啊，你是這中心小學的老師，家裏又沒有負擔。
更何況再嫁從身, 只要你自己願意，誰敢指指點點？到時候都不用你不生氣, 我先拿大耳瓜子抽他。”
“鄭姐, 不是這樣的。”李萍提高了音量。
“那是為了什麽？”鄭小英歪著頭，不解地問, “不是姐為他說好話, 吳興來是什麽人你也清楚。
雖說不是一表人才，但也是咱十裏八鄉最精壯的男子漢, 身體好著嘞, 幹活也是一把好手。
他們隊的公分可比咱們高, 一分足足有一毛八！
他家庭結構也簡單，父母俱在, 就一個妹妹。
最緊要的一點啊，你千萬別吃心啊，他可是頭婚，家裏人也不介意你是二婚，還都心疼你呢……”
鄭小英的嘴不停地一張一合，李萍死死咬住下唇，直把半張蒼白的嘴皮子咬得泛出血珠來。
徐夏和寧文在一旁算是看明白了，鄭小英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話，吳興來家裏條件好，吳興來對李萍好，吳興來喜歡李萍，吳興來家裏人不嫌棄李萍。
徐夏走上前，打斷自顧自還在說話的鄭小英：“鄭嬸，吳大叔可喜歡我小姨？”
“自然是喜歡的，你這妮子可是問到點子上了。”鄭小英笑得更開心，還伸出食指刮了徐夏鼻尖一下。
徐夏接著問：“那你問過我小姨喜歡他嗎？”
“這……”鄭小英遲疑起來，眼珠子轉了幾下，突然看到窗戶上掛著的竹紋窗簾，又重新恢覆了笑容，“李萍肯定願意啊，不然她收下人家這窗簾幹嘛，難道占人家便宜不成……”
鄭小英越說越沒有底氣，音量都逐漸小了起來。
李萍深吸一口氣，漲紅了臉，大聲說：“鄭姐，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這窗簾是吳大哥送我的不假，可我之前為了感謝他救我一命，也給他送了禮物，可不比這窗簾便宜。”
鄭小英陷入沈思，李萍這說得是實話，吳興來家裏竈屋現在還堆著李萍給買的百十來斤精米，加起來確實比這兩片窗簾布值錢。
“那你給人家送禮物幹嘛，怪不得大家誤會呢。”鄭小英小聲狡辯起來。
“鄭姐，你說話得公道點，我可不光往吳大哥家裏送了禮，你家和文昕姐家裏可都送了，莫非我也想嫁給你們不成？”
寧文在旁邊乍一聽見自己媽的名字，樂得直擺手：“萍姨要是喜歡我媽，那不亂套了。”
鄭小英被堵得啞口無言，自家堂屋裏還擺著一只李萍送的雙耳玻璃花瓶，可比吳興來家裏的東西還值錢。
李萍一把扯下窗簾攥在手裏說：“吳大哥送這窗簾來時，我人不在宿舍，本打算把錢還給他，鄭姐你來得正好，幹脆把這窗簾給他一並帶回去，替我和他說聲抱歉。”
“你這是弄啥嘞，送出去的禮物哪有收回來的道理。”鄭小英被臊得連連擺手。
李萍越說聲音越大：“他把這窗簾放到門衛室，也沒說人家交代清楚，如果我知道原因，當時就拿去還給他了。
未必他對人好，我就一定要喜歡他，未必他對我好，我就一定要嫁給他。
我感激他雪中送炭，可我有一萬種方法可以報答他，為什麽一定要以身相許啊。”
徐夏緊緊攥住李萍的手，想要傳遞給她力量。
鄭小英被李萍振聾發聵的話問得臉青一陣白一陣，沈默了良久，才喃喃道：“是姐思慮不周了，姐給你道歉。”
徐夏趕緊打起了t圓場，拿出一個搪瓷杯，撒了把白砂糖，倒了杯涼白開，用鋁勺攪活了兩下，塞到鄭小英手裏說：“嗨，鄭嬸你也是好心，誰知道我小姨沒和鄭大叔看對眼呢，這就叫有緣無分。”
第一次見吳興來，他提起李萍臉頰泛紅，徐夏就覺得他多半是對李萍有好感。
可李萍不喜歡吳興來這一點，不光鄭小英沒想到，連徐夏也沒想到，畢竟讀過的話本子都千篇一律的寫些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許的故事。
李萍繼續說：“吳大哥好人會有好報的，一定會有更值得他喜歡的姑娘，我是沒有這個福氣了。”
鄭小英連連點頭，附和道：“沒錯，我回去把事情和他好好說道說道，他也不是那認死理的人，一定會理解你的。”
李萍連忙數出幾張毛票一並塞給鄭小英。
這錢在鄭小英手裏仿佛燙手的山芋，她哪裏肯收下。
這下可真是好心辦壞事了，本來吳興來也沒起這個心思，是自己剃頭挑子一頭熱，拍著胸腹打包票說李萍一定對他有意，吳興來才點頭同意的。
自己攬了這個差事來，沒辦好就算了，吳興來覺得尷尬以後大不了不和李萍往來了，要是把這窗簾和錢一起帶回去給他，萬一是個心眼小的非得慪氣不可，弄不好兩家得結仇了，鄭小英急得額頭生了密密麻麻的汗。
“小姨，要不我同鄭嬸一起去，免得她為難。”徐夏思索了片刻說。
鄭小英點頭如搗蒜：“對，對，對，錢就別給了，徐夏同我一起去，才解釋得清楚。”
李萍說：“也行，只是今晚就不能和你說悄悄話了。”
鄭小英連忙拉著徐夏的手往門口走：“有啥話以後不能慢慢說啊，正事要緊。”
寧文一直默不作聲在旁邊坐著，見她們要走，一邊追一邊沖李萍告辭：“萍姨，下周見。”
李萍倚在門邊，直到看不見三人的身影，才依依不舍關上了門。
一路上，鄭小英沈默著不說話，只是拉著徐夏和寧文急匆匆地趕路。
很快三人就走到了平安大隊，鄭小英熟門熟路地領著兩人走到了吳家。
吳興來家竟然是個二進三間的青瓦小院，條件果然不錯，
鄭小英“砰砰”扣開院門，吳興來探出頭來，滿臉喜色：“表姐，你這麽快就回來了，李萍點頭了嗎。”
見吳興來這麽激動，鄭小英一改往日的伶牙俐齒，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吳大叔！”徐夏和寧文在後面探出頭，脆生生地喊。
“哎，你倆也來啦。”吳興來看到她兩人，臉上的笑容也深了幾分，原本欣喜的眼神卻在觸碰到她們手上抱著的窗簾布時瞬間變得黯淡無光。
徐夏：“小姨讓我們把這窗簾布還給您，謝謝您的禮物，可是太貴重了，她不能收。”
這話落在吳興來耳裏，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落花有情，流水無意，李萍這是在委婉地拒絕他啊。
鄭小英這才緩緩開口說：“弟啊，是姐沖動了，姐先給你賠不是了。”
“嗨，這有啥好道歉的，表姐，你這就見外了，”吳興來收下窗簾布，滿不在乎地揮揮手，“是我一廂情願，李萍她沒不高興吧？”
徐夏來得路上還怕吳興來生氣，準備了一肚子說辭，見他如此豁達的把窗簾布收下，緊繃的神經終於松弛了下來：“沒有，小姨她說吳大叔你人很好，只是她不想結婚，對不住你。”
吳興來撓著腦袋，舔了一下幹裂的嘴唇：“這有啥對不住的，本來結婚就得你請我願，是我自作多情了，她可千萬別往心裏去，這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難道還不好找嘛。”
鄭小英：“哎，我就說，表弟你大人有大量，這點小事肯定不會放在心上，那什麽，天色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一會兒路上再遇到什麽岔子。”
吳興來連忙走出院子，要親自送徐夏三人回去，鄭小英推辭不下，只得答應了。
要不說鄭小英和吳興來是親戚呢，一路上他倆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徐夏和寧文楞是沒插進去一句話。
到了村口，四人便分開了，吳興來回了平安大隊，鄭小英也回了家。
寧家院門早就落了鎖，徐夏和寧文快步上前，“咚咚咚”敲了三下門。
“誰呀？”文昕的聲音穿過空蕩的院子，透過木門傳了出來。
“媽（文嬸），快開門！”
“吱呀”一聲，門開了。
看到徐夏和寧文倆人站在院子外，文昕驚喜地說：“喲，你倆咋今晚就回來了，不說好了在李萍那兒住一晚嘛。”
“吳大叔拖鄭嬸給他說媒，結果被李姨拒絕了……”寧文一邊推開門一邊解釋了起來，“我們就跟著她一道回來了。”
“可惜了，我和你爸還挺喜歡吳興來這個人的，”文昕感嘆道，“不過萍萍不喜歡他也沒辦法，強求的瓜不甜。”
“誰說不是呢，”寧文點點頭，“這周我們不在家，隊裏發生啥事沒有？”
“你呀，心思到底用沒用在讀書上啊，”文昕失笑，“不過還真有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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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萍眉頭蹙在一起, 努力擠出個笑容：“鄭姐，我已經和吳大哥說得很清楚了，我剛從一個魔窟逃出來，不打算再結婚了。”
徐夏的心咯噔響了一聲, 偷偷和寧文對視一眼, 看來這小姨夫多半是懸了。
鄭小英收起笑容, 拍了一下李萍的大腿，正色道：“你這妮子咋回事, 怎麽能不結婚呢，是不是怕自己配不上人家？”
“不是……”李萍搖了搖頭。
不等李萍繼續說下去, 鄭小英一副萬事盡在掌握的樣子：“是，你是離過一次婚, 但是你條件好啊，你是這中心小學的老師，家裏又沒有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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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姐, 不是這樣的。”李萍提高了音量。
“那是為了什麽？”鄭小英歪著頭，不解地問, “不是姐為他說好話, 吳興來是什麽人你也清楚。
雖說不是一表人才，但也是咱十裏八鄉最精壯的男子漢, 身體好著嘞, 幹活也是一把好手。
他們隊的公分可比咱們高, 一分足足有一毛八！
他家庭結構也簡單，父母俱在, 就一個妹妹。
最緊要的一點啊，你千萬別吃心啊，他可是頭婚，家裏人也不介意你是二婚，還都心疼你呢……”
鄭小英的嘴不停地一張一合，李萍死死咬住下唇，直把半張蒼白的嘴皮子咬得泛出血珠來。
徐夏和寧文在一旁算是看明白了，鄭小英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話，吳興來家裏條件好，吳興來對李萍好，吳興來喜歡李萍，吳興來家裏人不嫌棄李萍。
徐夏走上前，打斷自顧自還在說話的鄭小英：“鄭嬸，吳大叔可喜歡我小姨？”
“自然是喜歡的，你這妮子可是問到點子上了。”鄭小英笑得更開心，還伸出食指刮了徐夏鼻尖一下。
徐夏接著問：“那你問過我小姨喜歡他嗎？”
“這……”鄭小英遲疑起來，眼珠子轉了幾下，突然看到窗戶上掛著的竹紋窗簾，又重新恢覆了笑容，“李萍肯定願意啊，不然她收下人家這窗簾幹嘛，難道占人家便宜不成……”
鄭小英越說越沒有底氣，音量都逐漸小了起來。
李萍深吸一口氣，漲紅了臉，大聲說：“鄭姐，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這窗簾是吳大哥送我的不假，可我之前為了感謝他救我一命，也給他送了禮物，可不比這窗簾便宜。”
鄭小英陷入沈思，李萍這說得是實話，吳興來家裏竈屋現在還堆著李萍給買的百十來斤精米，加起來確實比這兩片窗簾布值錢。
“那你給人家送禮物幹嘛，怪不得大家誤會呢。”鄭小英小聲狡辯起來。
“鄭姐，你說話得公道點，我可不光往吳大哥家裏送了禮，你家和文昕姐家裏可都送了，莫非我也想嫁給你們不成？”
寧文在旁邊乍一聽見自己媽的名字，樂得直擺手：“萍姨要是喜歡我媽，那不亂套了。”
鄭小英被堵得啞口無言，自家堂屋裏還擺著一只李萍送的雙耳玻璃花瓶，可比吳興來家裏的東西還值錢。
李萍一把扯下窗簾攥在手裏說：“吳大哥送這窗簾來時，我人不在宿舍，本打算把錢還給他，鄭姐你來得正好，幹脆把這窗簾給他一並帶回去，替我和他說聲抱歉。”
“你這是弄啥嘞，送出去的禮物哪有收回來的道理。”鄭小英被臊得連連擺手。
李萍越說聲音越大：“他把這窗簾放到門衛室，也沒說人家交代清楚，如果我知道原因，當時就拿去還給他了。
未必他對人好，我就一定要喜歡他，未必他對我好，我就一定要嫁給他。
我感激他雪中送炭，可我有一萬種方法可以報答他，為什麽一定要以身相許啊。”
徐夏緊緊攥住李萍的手，想要傳遞給她力量。
鄭小英被李萍振聾發聵的話問得臉青一陣白一陣，沈默了良久，才喃喃道：“是姐思慮不周了，姐給你道歉。”
徐夏趕緊打起了t圓場，拿出一個搪瓷杯，撒了把白砂糖，倒了杯涼白開，用鋁勺攪活了兩下，塞到鄭小英手裏說：“嗨，鄭嬸你也是好心，誰知道我小姨沒和鄭大叔看對眼呢，這就叫有緣無分。”
第一次見吳興來，他提起李萍臉頰泛紅，徐夏就覺得他多半是對李萍有好感。
可李萍不喜歡吳興來這一點，不光鄭小英沒想到，連徐夏也沒想到，畢竟讀過的話本子都千篇一律的寫些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許的故事。
李萍繼續說：“吳大哥好人會有好報的，一定會有更值得他喜歡的姑娘，我是沒有這個福氣了。”
鄭小英連連點頭，附和道：“沒錯，我回去把事情和他好好說道說道，他也不是那認死理的人，一定會理解你的。”
李萍連忙數出幾張毛票一並塞給鄭小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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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攬了這個差事來，沒辦好就算了，吳興來覺得尷尬以後大不了不和李萍往來了，要是把這窗簾和錢一起帶回去給他，萬一是個心眼小的非得慪氣不可，弄不好兩家得結仇了，鄭小英急得額頭生了密密麻麻的汗。
“小姨，要不我同鄭嬸一起去，免得她為難。”徐夏思索了片刻說。
鄭小英點頭如搗蒜：“對，對，對，錢就別給了，徐夏同我一起去，才解釋得清楚。”
李萍說：“也行，只是今晚就不能和你說悄悄話了。”
鄭小英連忙拉著徐夏的手往門口走：“有啥話以後不能慢慢說啊，正事要緊。”
寧文一直默不作聲在旁邊坐著，見她們要走，一邊追一邊沖李萍告辭：“萍姨，下周見。”
李萍倚在門邊，直到看不見三人的身影，才依依不舍關上了門。
一路上，鄭小英沈默著不說話，只是拉著徐夏和寧文急匆匆地趕路。
很快三人就走到了平安大隊，鄭小英熟門熟路地領著兩人走到了吳家。
吳興來家竟然是個二進三間的青瓦小院，條件果然不錯，
鄭小英“砰砰”扣開院門，吳興來探出頭來，滿臉喜色：“表姐，你這麽快就回來了，李萍點頭了嗎。”
見吳興來這麽激動，鄭小英一改往日的伶牙俐齒，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吳大叔！”徐夏和寧文在後面探出頭，脆生生地喊。
“哎，你倆也來啦。”吳興來看到她兩人，臉上的笑容也深了幾分，原本欣喜的眼神卻在觸碰到她們手上抱著的窗簾布時瞬間變得黯淡無光。
徐夏：“小姨讓我們把這窗簾布還給您，謝謝您的禮物，可是太貴重了，她不能收。”
這話落在吳興來耳裏，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落花有情，流水無意，李萍這是在委婉地拒絕他啊。
鄭小英這才緩緩開口說：“弟啊，是姐沖動了，姐先給你賠不是了。”
“嗨，這有啥好道歉的，表姐，你這就見外了，”吳興來收下窗簾布，滿不在乎地揮揮手，“是我一廂情願，李萍她沒不高興吧？”
徐夏來得路上還怕吳興來生氣，準備了一肚子說辭，見他如此豁達的把窗簾布收下，緊繃的神經終於松弛了下來：“沒有，小姨她說吳大叔你人很好，只是她不想結婚，對不住你。”
吳興來撓著腦袋，舔了一下幹裂的嘴唇：“這有啥對不住的，本來結婚就得你請我願，是我自作多情了，她可千萬別往心裏去，這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難道還不好找嘛。”
鄭小英：“哎，我就說，表弟你大人有大量，這點小事肯定不會放在心上，那什麽，天色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一會兒路上再遇到什麽岔子。”
吳興來連忙走出院子，要親自送徐夏三人回去，鄭小英推辭不下，只得答應了。
要不說鄭小英和吳興來是親戚呢，一路上他倆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徐夏和寧文楞是沒插進去一句話。
到了村口，四人便分開了，吳興來回了平安大隊，鄭小英也回了家。
寧家院門早就落了鎖，徐夏和寧文快步上前，“咚咚咚”敲了三下門。
“誰呀？”文昕的聲音穿過空蕩的院子，透過木門傳了出來。
“媽（文嬸），快開門！”
“吱呀”一聲，門開了。
看到徐夏和寧文倆人站在院子外，文昕驚喜地說：“喲，你倆咋今晚就回來了，不說好了在李萍那兒住一晚嘛。”
“吳大叔拖鄭嬸給他說媒，結果被李姨拒絕了……”寧文一邊推開門一邊解釋了起來，“我們就跟著她一道回來了。”
“可惜了，我和你爸還挺喜歡吳興來這個人的，”文昕感嘆道，“不過萍萍不喜歡他也沒辦法，強求的瓜不甜。”
“誰說不是呢，”寧文點點頭，“這周我們不在家，隊裏發生啥事沒有？”
“你呀，心思到底用沒用在讀書上啊，”文昕失笑，“不過還真有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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